一梦黄初无八年

我为什么会磕上一个这么冷的cp(哭泣)

Jack最近总是做梦。

同一个梦。

悠悠的阳光照耀着火光四起的小岛,金黄的沙粒粘在他的胳膊上、双腿和胸前,他的脸上是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颜色,原始而疯狂,脚底是被尖尖的小石粒划破流血又已经结痂的伤口。

他手里拿着两头都被削尖的木棍,那上面还有野猪已经干涸的鲜血附着。

海水涌动的声音那么大,哗哗地冲破他的耳膜,阳光撒下,照得海水粼粼发亮,涨落之间似乎是一条条白闪闪绶带缓缓来去,Jack觉得这时的海和那疯狂的狩猎之夜里月光照耀下的海别无二致。

“杀野猪哟。割喉咙哟。放它血哟。”

听着那些小家伙们卖力的喊叫声,看着他们挥舞着木棍的细小的手臂,Jack只感觉到毛骨悚然和坠入地狱般的寒冷与黑暗。

他吸了吸鼻子,似乎闻见血腥味,那大概是野猪的血吧?

“为什么你要恨我?”

恨?

Jack使劲摇了摇头,想要把什么赶出去似的。

他曾经触碰过Ralph那一头柔软又略微卷曲的金色短发,他觉得Ralph那金发的触感不亚于他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的价值不菲的东方丝绸,脆弱却矜贵,让他不敢用再大一点儿的力气去碰它们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断掉。

Jack觉得,和自己硬硬的红头发相比,Ralph柔软的金发简直就像是女孩子才会有的。

甚至,Ralph的瞳孔也是浅浅的棕色,和他那漂亮的金发相得益彰。

噢!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!

每一次,Ralph从海里出来,站在崎岖的石头上吹响海螺的时候,海岸的阳光就洒在他那光洁的上半身,太阳隐匿在他金发后面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
谁也不知道,在他们还没有分裂成两队的时候,Jack曾经在明亮的月光下睁开眼,悄悄地爬到Ralph所在的窝棚,俯下身虔诚地亲吻他的金发。

那个时候他们多好啊……

那个时候——

Ralph还会用带着羞怯又有好感的眼光看着他。

“合唱队归你,当然,你要他们当什么?”

而后来和现在,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恨。

为什么呢?Jack不明白,对于Ralph来说当头头真的那么重要吗?为什么Ralph不能让自己来呢?

明明他才是年龄最大的那个,也是小岛上最强壮、最有力量的那一个。

他可以带着唱诗班的人去打猎,每天都扛回一头野猪,也可以让另一些孩子生火求救——只要让他当上头头,只要Ralph臣服于他,就好。

可是,Ralph是那么地执着!

“杀野猪哟。割喉咙哟。放它血哟。”

天黑了。

风起,再也没有与树叶摩挲的沙沙声。

大火燃尽后是雨水,噼里啪啦地倾泻而来,落在无垠的大海里,落在已经被燃烧成灰烬的森林里,落在Jack满是沙粒的身体上,也落在他早已辨不清五官的脸上——各色的颜料糊成一团,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。

给Simon身体上镀上闪亮的边的那些好奇的小生物又来了,它们围在Ralph身边,被激烈的雨水打得缓缓跳跃。

Jack的脑子一片空白,太阳穴处嗡嗡直响,他疯了一般跑到海边洗去脸上和手臂上那些令人恶心的颜色,然后拨开围成一团的小家伙们,紧紧地抱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。

“Ralph!Ralph——”

“Ralph……”

他悲戚地叫喊起来,声音越来越低,他用自己的头去触碰Ralph那还算完好的脸颊,已经褪成灰色的帽徽紧紧地贴在Ralph的脸上。

Ralph的金发还是那么地柔软,一如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,他小心地想要拍去粘在上面的沙粒,却发现自己的触碰使它们变得更加凌乱难看。

Jack停了手,看到Ralph右肋骨边上的淤血和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伤痕,还有已经毫无血色的干裂的嘴唇。

“为什么你要恨我?”

他听到Ralph绝望的质问。

是呀,他为什么要恨呢?

Jack用手背揉揉眼睛,他把一直挂在腰间的piggy那破碎的眼镜放在Ralph的手里,却发现那双手再也没有能力握住任何东西。

海水依旧哗哗地涨落,不轻不重地冲打在他们身上,此刻、Jack真希望这海水可以冲走一切的污秽。

那些小家伙们早已散去,他抬头想望向海平面,恍恍惚惚间却落下泪来。

在那里,在一两米外的沙子上停置着一个被海水冲过来的深米色的海螺。

他问自己,到底为什么……要恨呢?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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